Let The Wind Carry Me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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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, 6月 08, 2009

【電影】一個小男孩和紅氣球的邂逅

【6月8日。2008】

電影的一開始,是小男孩和氣球的對話。

"喂,氣球呀‧..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啊?"
"我給你很多很多牛奶糖....."



我笑了。小孩真可愛,想用牛奶糖搭訕氣球呢...
在小孩的世界裡,牛奶糖應該是很棒的食物吧。

氣球像是不理他,卻跟隨著他...搭著地鐡...在家的窗邊...經過了塞納河...在奧塞美術館....
有時候很近,隔著玻璃窗,有時候在高高的天空中....

跟紅氣球說話的小孩,是寂寞的。
這讓我想起幾米的故事中,偶爾不見的月亮....或是微笑的魚...
像是寂寞城市中,照亮心靈的一種寄托。
故事中的城市總是藍藍的,只有月亮是黃色的、溫暖的。就像灰藍色的天空之中,只有氣球是紅色的、自由的....

西蒙(小男孩)的母親,蘇姍,總是很忙很忙,忙著工作,忙著排布偶戲。淩亂的頭髮、不耐煩的語氣、爆燥的脾氣、絕望的表情、失控的哭泣,甚至是呼吸的頻率、茫然的腳步、失焦的眼神,都透露出她混亂的心。家是淩亂的,日子是匆忙的,心是浮燥不平靜的,也是憂鬱的。他們之間的對話,似乎一成不變而顯得公式化。蘇姍回家後總是問西蒙,你今天好嗎?西蒙偶爾說:很好,偶爾不回答。雙眼卻從來不曾直視過她。兩人之間的世界,像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。

她跟西蒙說:你知道嗎,大人的世界很複雜...

家裡來了新的保母,宋。西蒙的生活開始起了變化。從孤單寂寞的,稍稍變作有點樂趣了。一起做可利餅,一起拍電影。當宋拍下西蒙的生活,然後給蘇姍看時,我心裡想,這母親大概很久沒仔細看過小男孩了吧,對於小男孩的生活一無所知呢。

片尾曲很好聽。改編自蔡琴的《被遺忘的時光》。
甚麼被遺忘了呢?


遺忘了我們曾經熱愛著生活。

蘇姍曾經熱愛著生活。
當她與宋分享著宋的短片的心得,還有請宋幇她將過去的錄下的八厘米轉檔時,就可以知道了。

當她在火車上拿出自己很珍惜的一張明信片,想送給布偶師父時,眼神突然閃亮了起來。她跟宋說,自己年輕時曾經在倫敦當保姆。那時候很愛到大英博物館,買了這張明信片,一直很喜歡。然後畫面是火車繼續前進,而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地往後退,蘇姍的眼神望向了車窗外的遠方.....

宋與蘇姍,像是兩種不同的人..
卻隠約擁有著共同點...
宋,或許像是蘇姍年輕時的模樣,曾經擁有的過去.....

是甚麼讓天空變得很沉悶,日子變得沉悶?
是甚麼讓心變得混濁,而開始喝著苦澀的酒?


電影的結束,是老師帶著幾個小朋友一起在奧賽美術館賞畫。

老師問:這小孩在做甚麼呢?
小朋友說:在找尋甚麼...
老師說:嗯,紅氣球..
老師問:小孩站在哪一邊呢?
小朋友說:陽光的那一邊...
老師問:畫中的兩個人是誰呢..
小朋友說:小孩的父母...
老師說:嗯很可能是父母
而小孩的父母站在陰影的那一邊....

西蒙沒有仔細聽老師的話,望向了天空,看著紅氣球隨風越飄越高....
心像是飛走了。

紅氣球像徵了甚麼呢?
像是自由,和夢想吧。
一種像是小孩比較容易看到的東西,在充滿陽光的那一個地方。



這是侯孝賢導演受奧塞美術館之邀拍攝短片,之後改為長片拍攝計劃。故事引用了1956年《紅氣球》的短片。看了短片和電影,可以發現1956年的氣球是頑皮的、可愛的。很多人都想伸手去抓氣球,氣球頑皮地躲開,而它只讓小男孩緊握在手中。那時候的小孩像是自由的、快樂的,帶著氣球奔馳在很少人的街道,帶著氣球搭公車,上學去;而現在的氣球,像是沒有幾個人看到的、無人搭理的。而現在的小孩像是甚麼都不缺,內心卻是寂寞的。

而現在的紅氣球呢,也只是高高地、遠遠地飄蘯在天空之中
或是永遠隔著玻璃
與小男孩相望...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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